摸小甜饼！

因为想看小雷哭哭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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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无桀的眼睛很亮，眼睫翕忽间就盛满了光，当他一眨不眨凝视着你的时候，会让你感觉你就是他的全世界。他的眼里好像永远不缺光彩，眨眼睛就是动人的亮光。

但在萧瑟看来，这双眼睛最漂亮的地方，在于里面酝酿了泪水时。

第一次注意到雷无桀眼底的泪意，要数他们遇见白发仙的经历。到底是一番激战，别看雷无桀一副很抗打的样子，实则在祭出杀怖剑后就受了不小的内伤。随后萧瑟和雷无桀被无心掳走，倒是只剩下了他们二人独处的空间。

“完了完了！我怎么能把杀怖剑给弄丢了呢！！”

雷无桀听萧瑟讲了半天的故事，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把杀怖剑给弄丢了的事实。这一着急他就起身想往外跑，谁曾料牵动了内伤，闷哼一声他就狼狈跪地。

真是个夯货。

萧瑟无奈叹气，施施然起身查探雷无桀究竟是个什么情况。也就是在他凑到雷无桀身旁时，后者刚好抬眼看过来，那眼底盛了盈盈一层泪意，像碎了漫天的星星，水光晃荡。

毫无防备的，萧瑟为此而恍神一瞬，心说他知道这小夯货脸长得好看，却没想到这若是哭起来竟会让人不小心着道。

这个样子的雷无桀，无论是太阳还是月亮，都会让人心甘情愿为他摘下来。

“很疼？”

就连萧瑟自己都没发觉，他出口的语气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几分。

雷无桀茫然地眨眨眼，那透亮泪意在他眼底飘飘忽忽，瞧着会让人担忧他是不是被疼傻了。好在他用手捂紧胸口，眉头紧皱又还硬撑着摇头，嗓音里倒还带着一丝微忽的虚弱感。

“……还好。”

随后无心如踏月色而来，萧瑟忆起方才雷无桀眸中带泪的样子，不动声色提起雷无桀有伤在身一事，眼见无心替人疗伤，他这才放下了心。

而在往后相处的日子里，萧瑟越来越觉得，雷无桀是水做的。

不止是在雷无桀同他闲聊时，失言道出的幼时跟在李寒衣身边，由于练剑辛苦而掉的眼泪。又或是孤身在雷家堡时，因思念亲人而藏在被窝里悄悄忍着哭声。

萧瑟扣着手中茶盏，听着雷无桀带着怀念之情道出的旧事，脑海中浮现出小小少年扁着嘴巴，水汪汪眼睛吧嗒吧嗒往下掉泪，有点焉头搭脑的小模样，应当很可爱。

倒也怪叫人心疼的。

及至传来大师兄的死讯，那是雷无桀真真正正哭得厉害的一次。只见他先是鼻尖一红，明明口口声声说着不可能不相信的字样，可眼底已是漫上了剔透的水意，沾湿了他的睫毛，滚成泪珠顺着面颊滑落。

雷无桀向来是勇往无前，朝气蓬勃的，可那次他无措地环抱双膝，以一种像被人抛弃似的小动物的姿势，就那么慢慢坐在地面。

大师兄唐莲的身死，也给萧瑟带去了不小的打击。可他看着雷无桀哭泣的模样，极力稳住心神走上前去，抬手按在雷无桀的肩膀处。

原本是想着安慰，可雷无桀眼底闪动的泪花太过惹人怜，加上后者虽然伤心到趋于崩溃，却只是用力抱紧自己，甚至咬紧下唇防止大哭出声，偶尔才泄露出一丝心碎的哭腔。

尽管不合时宜，可在某一瞬间，萧瑟还是想着抬手用指尖帮雷无桀拭泪。

最终，他也只是扣起手指，紧攥成拳。

将心中情意藏起，将友人离去的伤痛，化作一笔来日誓要讨回的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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